第63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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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李敖就是好的例子。
“大家”
则相对于自己而言——他不必有那样的责任、使命意识,有点子语言天赋、悟性和勤奋,写成红极一时的人物了,所写的东西质量很高,精致有味,当得上上品,内容上却都是吃喝玩乐,谈人生、谈理想那一类,非常人性化,触及到了人心灵中最柔软的部分,写得松弛、传神,让读者意识不到他们在什么地方着力了,“他们的力量好像不知不觉被分解到了那些文字的碎片之中”
,看似不疼不痒、可有可无,却经久耐用,“给人智慧,让人舒适”
,适于一切年代作消遣用。
梁实秋、周作人、林语堂、张爱玲等,都是这样的。
具体到贾平凹,他选择哪一种风格,有他能力、性情、条件上的限制,同时,环境因素也不能不考虑到。
这些都是应该能为众人理解的。
怕只怕作者写作时,有意遮蔽什么、歪曲什么,或者尽拣好的说,不敢讲真话。
用鲁迅先生的话说,他不过是一名地地道道的“帮忙”
和“帮闲”
文人而已。
你看他描写商州的那系列性的散文,什么《商州初录》、《商州又录》、《商州三录》,还有什么《在米脂》、《走三边》之类,写的都是些穷得连兔子都不去拉屎的地方,在平凹笔下,却美得让人忘怀流连,其风物与民众,原始而淳朴,山人都过着安详宁静的生活,桃源诗般,“欢得像风里的旗”
。
连偶尔涉笔到的、掩盖不住的苦涩和灾难,都被作者填满的诗情画意涂抹了。
这时,他倒真像那个衣锦还乡的子路了——把看到、听到的全当成他的研究资料,一副局外人心态,一个“过客”
的心态,于是在他细致曲折地刻画着的乡民环境的风情画卷之后,就有了一些“讴歌”
出来:
别以为这块土地上,有着污水,腐叶,牛粪;我说,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却正使土地肥沃起来了。
别以为我的身边挤满了荆棘,藤蔓;我说,这些恶劣的玩意,却正使我努力地长直躯干了。
…………
你知道吗,我是什么?我就是我,社会主义。
中国便是我身下的这块土地。
栽我培我的只有你啊,农夫,我亲爱的党。
用贾平凹的尺子衡量,所有恶劣的玩意、所有苦难、所有不幸、所有冤屈……全有正向、积极的意义,都值得歌颂。
不过,它暗含了一个极大的黑洞或误区——隐匿了作恶与犯罪,为坏蛋和大大小小的历史罪人,预埋下开脱自身罪责的退路。
你可以说“文革”
如何如何罪恶,但就是找不到作恶的,或一把推给“四人帮”
,其他人处身其间,则是为能历练出来,“长直躯干”
的——要不是这几号人作怪,说不定我们的“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