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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半月后,传旨公公再次来到长公主府,这一次天子夫妇邀请明婳进宫共贺冬至。
传旨公公还给明婳带来秦希娴亲笔信,明婳当着众人面拆开,信中简言意赅特意表明仅是一次家宴,景琮将亲自主持冬至祭祀,望安国夫人务必前往。
明婳折了信,问传旨公公:“可有邀请燕王殿下?”
“奴才正要去燕王府”
。
明婳道:“燕王在京畿营中当值,燕王府中管事恰好在我府上,大人不必再跑一趟”
。
张承和恭恭敬敬从传旨公公手中接过谕旨。
按说燕王长住安国夫人府上是件极不正常之事,可燕王府上众仆役见惯不惊,景琮自景珩回京后惴惴不安,明知景珩明婳亲密得异乎寻常亦不愿挑明此事,众文臣在庆功宴见识了两人冷冽气焰后亦不敢多管闲事,这不正常之事便不知不觉正常自然起来,传旨公公眼皮都未眨一下,神态自然将圣意传达后告辞。
晚些时候景珩回来,晚膳时明婳提及此事,问景珩如何想。
两人从未深入交流过彼此与兄弟之间纠葛,虽然彼此都知道与兄长不睦,但其中细节两人都不愿多谈,相互亦不问。
在明婳看来,冬至家宴像极一场鸿门宴,她不知景琮会做什么,她只会充分准备随机应变,她知道景珩对自己情意,可在她和景琮你死我亡时,尤其她可能亲取景琮性命时,她还是不太确定景珩的心思。
景琮景珩在母亲子宫时便相互依偎的血脉关联,这种自生命形成之际血脉相通的关系永远都不会变。
“无论我做什么,你会阻拦我吗?”
明婳问道。
“不会”
。
“那你会助我吗?”
“会”
。
“那或许会让你痛苦……”
“阿羲,你不用管我,任何时候”
,景珩看着明婳眼睛,无比确信道:“去做你想做的,我永远支持你”
。
明婳目光审视着景珩,她仔细观察着他的微表情,并未看出什么异样,一时不知是景珩擅于隐藏还是他确实对景琮已心若死灰。
她愿意相信是后者。
她对景珩粲然一笑,伸手覆上了他的手掌。
“我不会不管你”
,明婳诚笃,“任何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