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五十六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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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之前他们的那套最简单的一个圆底瓶、一个桶,哪怕不找专业铁匠,给席桐几天,或许他自己就能叮叮当当的折腾出一套来。
可这个
莫说席桐这个半吊子门外汉,就算是铁匠,想做到如此精密圆润,非积年的老铁匠不可。
而且部分细节的技术难度很高,乃是外头的铁匠们不常接触的方式和技巧,不失败几回估计够呛。
展鸰捏着眉心叹了一回,十分感慨的问道“敢问一句,令祖师出家之前作何营生”
果不其然,就听张道长非常谦虚的道“铁匠罢了,倒是十里八乡有些个名声,如今观中还在用的好些铁家什都是他老人家在世时亲手做的。”
这就是了。
自己既有想象力又有动手实践能力,不做出点儿玩意儿来简直天理不容。
唉,果然技术宅不管在哪片时空都令人敬佩,也叫人头痛
张、宋两位道长显然也希望能帮上忙,本来也没什么刻意营造的仙人姿态,当即将外头累赘的大袖衣裳除了,四个人就凑在一处,或趴或站的研究起来。
如今展鸰和席桐早已养成了随身携带炭条和小本本的习惯,就边边讨论边画草图,宋道长他们又对这等神乎其神的画技赞不绝口。
尤其是宋道长,本来他平日就描两笔画儿,观内许多都是他的大作。
他又是个酷观摩钻研的,除了炼丹也就是画画消遣,如今见了此等全然陌生却又自成一家的技法,登时有些挪不开眼睛。
素知自家师弟脾性的张道长见了,忙扯了他一把,正色道“师弟慎重”
宋道长登时惊醒,额头上立刻见汗,十分惭愧的对展鸰和席桐作揖,“是贫道失礼了,见谅,见谅,出了这门就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时人颇重画一道,一旦哪里出了大家之作,众人便竞相模仿。
或是字体,或是绘画技法,多以创造者的名字命名,不说明出处和来源的模仿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这大概就是古代的版权意识吧。
又不乏刻苦钻研之辈,惟愿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琢磨出独具一格的新式技法,一来宽慰自身,二来也可名扬天下,叫世人流传称颂。
方才宋道长骤然见了前所未见的画法,难免激动,只顾着观摩鉴赏,哪里还记得许多此刻经师兄提醒才想起来竟未求得他人允许不问自取是为贼故而也觉得羞愧万分。
展鸰和席桐却不在意,且不说这速写及其分支虚拟速写都不是他们原创,即便是原创,此等技法若果然能传播开来,自然比他们敝帚自珍来的好。
他们能允许那福园州的老者旁观,自然也不介意再多传授一个人。
展鸰先飞快的给他们做了速写像,实事求是道“若论起写意,这个自然无法与毛笔水墨相提并论,可若要论求真求快,放眼天下,如今倒再也没有旁的能望其项背。”
眼见着不过寥寥数笔,自己师兄弟二人的肖像就跃然纸上,两位道长越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想如今但凡找人画像,再快也得数个时辰可这个还不到一刻钟哩且这样像
张道长就忍不住屏住呼吸,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摸,一碰之下就跳起来,着指尖沾染的墨色惊喜道“果然是真的”
“道长不必介意,这画技也是先师所授,非我等自创。
先前倒是曾借此协助官府捉过几名罪犯,道长若是想学,也未尝不可。
我们那里本已有了一个老者旁听,道长画工了得,想来去听几回,也就会了。”
张、宋两人听了大为惊骇,尤其是宋道长,声音都打颤了,“你,你们竟允许旁人习得此技”
若换了旁人,似此等技法,自然是珍而重之,绝不肯轻易示人若是有人想学,少不得要执弟子礼
展鸰和席桐又不指望拿着个谋利,实在不愿动不动收徒桃李遍天下对他们而言,负担大于成就感,便坚持说这也是他们老师的临终意愿,宋道长这才好歹接受了事实。
只他到底不是个白占便宜的人,死活要问他们的师承门派,赌咒发誓的说日后但凡有人问起,他也要帮着广大门楣。
“我于贵派,便好似那外门弟子,虽不是正经师徒名分,可好歹有了师徒之谊,断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辈”
要说穿越之后最让展鸰和席桐头痛且感动的,古人的刻板守礼绝对名列前茅
或许本该如此,只是现代社会杂乱非常,且信息文化传播途径又多得很,还能有多少人恪守礼仪传统不过说笑一回罢了,何曾有人真当回事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点头大。
本来那先师什么的就是他们随口捏造,十分虚无缥缈的,如今又去哪里再找什么师承门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