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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妍何其关键，你我都读过书上原文，皆极心知肚明。”
孙芙蕖谎话说得离谱，态度倒理直气壮，不显露一丝半点的心虚。
“家姐她那一跪，我绝无对你欺瞒之意，你且听我解释。
可你也别想平白脱了嫌疑，也要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才行！”
她实则并非要讨公道，还自己一个清白，而是要探明家灭门的那部分原文里，雪地里的打火机究竟曾如何提起羿妍。
毕竟在面对柔良时，她最大的劣势，便是对原书知之不详。
她唯有故布疑阵，搅乱局面，为柔良设下陷阱，待其将情节主动道出。
柔良的确想听孙芙蕖给出解释。
毕竟她这会儿全然不信任她，可待会儿她便要凭她相助，去为韩愫挡剑。
如此托付性命于并不信任之人，柔良只觉得踟躇极了，全不敢将计划进行下去。
更何况她自认问心无愧，孙芙蕖反咬一口，说她亦有嫌疑。
她倒是要好生瞧瞧，孙芙蕖凭什么质问她，同她讨要哪一番“合理的解释”
。
“孙林雪瞧不起我，又素来被双亲捧在掌心里宠着。
她这次获救还家，提起被掳便又哭又闹，爹娘都不敢多问半句，我哪可能有机会听她谈及羿妍？”
孙芙蕖重重叹了口气，无奈摇头。
“她被掳后结识羿妍的事情，我真的分毫不知。
适才她跪下去求韩愫，我才第一次听闻这些内情。”
换在与孙林雪初来庙会那世，孙芙蕖倒也的确本不知她的意图。
庙会上她开口提及羿妍，孙芙蕖方知有此人存在。
孙芙蕖半真半假地给过解释，旋即话锋一转，开始对着柔良信口雌黄。
“我有事瞒你不假，却不在家姐与羿妍之事，而是在你那卷轴上。”
她贼喊捉贼，扮足了兴师问罪之态，指责起柔良来。
“你口口声声，说对原文情节了如指掌，却根本不记得韩愫遭诬蔑被收押时，我曾哭过。”
这件事生在接下来，御史台的高官，辅佐遗山的那名御史丞失踪之时。
孙芙蕖幸而听从前的穿书者顺带一提，故笃定小说里曾有记载。
柔良见她翻起旧账，本欲嗤笑，却被她接下来的话语唬住，再没了蔑视她的心思。
“我当时实则是暗示你，可你死不悔改。
那处细节虽小，但你在时疫结束，御史台裁撤的情节里面，却略去了更重要的羿妍。
你那样执迷不悟，又教我如何信你？”
“兰台之倾是庙堂事，我本也左右不了……”
“既有羿妍做关键证人，这便不仅仅是庙堂中男儿们的政事！”
“可、可这条线索明明是死胡同，羿妍这期间人间蒸，雪地里的打火机根本就没有提过她的下落。
我记得的，我分明都记得……”
柔良被孙芙蕖咄咄逼问，急于自证清白，眼泪再度翻涌，情绪激动，隐隐透出哭腔。
“当时韩愫问羿妍说，荣帮被剿这一年来，她藏身于何处。
他说他对她苦寻无果，羿妍却只肯供出荣帮背后的遗山，并不肯答他的话……”
她极努力地回想，企图事无巨细地复述出那段描写，同孙芙蕖证明她根本毫无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