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我真的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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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了，灯漏笃笃敲了几下。
朦胧的烛光下传来低声交谈声。
一人仔细翻找着书案上的卷宗，语气中有讶异，也有疑惑，低语道：“未曾有孕？”
姜月放下一本厚厚的册子，回想今日在寿安宫的敬太妃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心道：难道是我想错了？
“后宫妃子一旦有孕，敬事房和太医署都会有登记在册。”
祝柔取出一份名册，让姜月看，“这是先帝在时，有过妊娠记录的妃子。”
姜月对比了一下时间，现这与心中的推算越不挨边。
因为赵简出生的时候，敬太妃还是尚衣局一名默默无闻的女官，彼时她还未得见建康帝一面！
姜月又换了一本名册，按照赵简的年龄推算，很快圈定了几个名字，“去将这几名妃嫔的生平查一查，去查查她们有没有和敬太妃有过来往。”
祝柔称是，扛起另一沓册子往桌面一放，“这是秦王出征前在宫中的行踪记录，能查到的都在这儿。”
姜月笑得又欣慰又苦涩，欣慰是因为祝柔实在是厉雷风行，不到两日就将事儿给办妥了；苦涩是因为，她看了一眼与肩膀平齐的卷宗——这也太多了吧！
他才不到十岁，怎么不能像别人一样打马遛鸟逗趣！
姜月与祝柔对视一眼，不禁同时轻轻叹了一口气。
一时间，室内只剩下书页被翻动的声音。
祝柔翻阅完其中一本簿子，浅浅吐出一口气，松了松脖子的筋骨，抬看到对侧的人，不由一怔。
朦胧烛光下，姜月微偏着头，眼尾似挑似垂，白皙的指尖轻轻划过词句，似乎透过寥寥几句想象到了当时的情景，抿起的唇分明噙着隐隐笑意。
“秦王殿下小时候真是不容易啊。”
“难为他”
姜月看得入神，轻轻叹了叹。
祝柔想起坊间传闻，面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有看到梦想成真的激动，有意想不到的惊喜，还有十二万分的感动，以及按捺不住的殷切，她恍然大悟地轻轻啊了一声。
“原来，殿下是因为这样才去调查秦王”
姜月的眼神一下变得清澈，执起祝柔的手，正色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现在赵简已经怀疑我的身份了，我必须竭尽全力在他有证据之前抓住他的痛脚！”
“懂？”
姜月目光诚挚。
“懂”
祝柔轻轻拍了拍姜月手背。
“你真的懂？”
姜月觉得祝柔的笑有点怪，拧起了眉。
“我真的懂。”
祝柔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又加重语气，“殿下，我真的懂。”
姜月松了口气，颔道：“那就好。”
这时蕊心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好几件熨烫好的衣裳，祝柔看见其中的一件骑服，问道：“听说明日也有女郎上场参赛，殿下明日要上场吗？”
金霜宴之后，元景帝准备在宫里筹办一场马球比赛。
“我就不上场了，那是送给赵芙的。”
姜月笑道，顿了一下又问道，“除了赵芙，还有哪位女郎上场？”
“阿喜，接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