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蝶恋花十三(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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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父失足摔下悬崖,坠入东海,尸骨无存。
听到这个消息,6母摇摇欲坠,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这不可能!”
她扑上去抓住6也的胳膊,难以置信道:“他都砍了这么多年柴了,怎么可能会失足坠崖,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他一定是跟哪个野女人跑了对不对?你骗我对不对?”
任凭面前的妇人如何拉扯,6也都默不作声,只是一味摇头。
片刻后,他缓缓抬眼,看向她身后的少女。
6翠山呆呆地站在原地,面上情绪全无,宛若一尊石像。
就在这时,6母突然松开手,朝屋外跑,口中不停喃喃着“我不信”
。
“娘!”
6翠山终于回过神,和6也一同追了出去。
三人来到6父坠落的那片山崖,寻觅许久,却只找到巴掌大小的,被尖石勾破的半截灰布。
6母认出那是丈夫的衣摆,终于心死,她久久凝视山崖下汹涌拍岸的波涛,右足艰难地迈出一步。
意识到她想做什么,6翠山从身后死死抱住她,“不要!
娘,我已经失去爹了,不能再失去你了!”
“放开我!”
6母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奋力挣扎,却无果。
突然,“啪”
的一声,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下来。
6翠山被打得踉跄倒地,她捂着红肿的面颊,望向方才给自己一巴掌的母亲,双眸噙泪。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6母颤抖着指尖想触上的脸,却欲碰不得,最终母女俩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
翌日清晨,6翠山执梳为母亲梳头。
蓦地,她停下手中动作,轻声道:“娘,你有白头了。”
6母看向铜镜中的自己,年老色衰,早已韶华不再,淡淡道:“老了,老了肯定有白头了。”
6翠山哽住。
她清楚地知道,眼前覆雪般的白头,不是岁月蹉跎的痕迹,而是在短短一夜之间,青丝变白。
6母拍了拍女儿搭在肩上的手,“走吧,好好和你爹道个别。”
为丈夫立完衣冠冢后,6母愈沉默,总是怔怔望着屋内某处,目不转睛。
除此之外,她吃不下任何食物,每每是6翠山将勺子递到唇边,她闻到味便吐,长此以往直至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