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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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殿下身子骨弱,经不起波折,只合锦华里养着。
城门前血袖持剑,也不知是被逼到了何种地步。
孟汀叫媵人灌了汤,在榻边坐下。
李鉴抚着貍奴,道:“侯爷,你送我至江陵,城中八十万金吾禁军却无人管问,我真是罪过了。”
他咬字都轻而柔。
“副统领不也领军饷,难道没臣不得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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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何必虚称,唤观火便可。”
“我唤观火,你可敢唤我名称?”
李鉴一笑,脱开手,那貍奴在一旁安睡去了。
他抬腰起身,与孟汀并肩坐了,道:“纷乱当朝,护我此去,归来有损无益。
今后,又当如何打点?”
孟汀只当是哄他,挑眉尖答:“何须打点,替殿下的父皇守个天下金吾不禁,虽千万人亦往矣。”
端的是,金吾不禁。
烛火也昏黄,孟汀循着光看过去,那少年低头笑起来,伸手抹了眉间一点金红朱砂。
他眼中却清明,好似映了元夕满京华的熠熠星火。
“殊不知侯爷这观火二字,到底是洞若观火,还是隔岸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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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十七年,崇宁国府反,为端王正德所镇压。
安王大病未愈,迁封江陵,恰逢长江决口,雍昌侯遣平水患。
元嘉二十年,西羌再犯,云中大胜。
端王正德遣使往东瀛,为寻长生方。
风传江陵安王病薨。
元嘉二十一年,僖宗驾崩。
第2章江陵第一
李鉴腕一沉,大团墨渍晕坠到笺上。
他咽口气,搁了笔,抑不住地咳喘起来,指尖压紧着案几,苍白中拧出三分血色。
肩头的衾被抖落至地,寒透了骨,他回身去捞,拂袖见掀翻了骨盏,金沉茶水漫染袍袖,滚烫到臂前留疤处。
这下倒暖和。
“殿下,又如何了!”
秦镜如抢进来,叫婢子替他收拾了,再将锦衾拥给他,“要不要我请子觅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