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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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戈闻言警觉起来,秘令之说他懵然不知,朝中御史台皆无半点讯息。
不过他并不清楚萧璨是否获知,而这些时日久久不归,又是否与此事有关联。
镇国公主饮了面前一碗茶,放下后又问起萧璨的事道:“方才礼王家的小子提及萧璨在京郊掳掠民女,我瞧着今日堂妹府上的喜宴不见他人影,莫不是真如那人所言?”
萧萱一生戎马,最是不喜京中贵胄靡费风气。
更不用说她与昭帝志向相投,强掳民女这事在她这儿可绝不是什么小事。
眼见着姑祖母表情严肃,萧揽连忙出声否认道:“堂兄风流之名多是世人讹传,我同他一起长大,从未见他轻薄男女。
况且…堂兄成亲不过一月,怎么可能放着裴大哥这般天资绝色,跑去众目睽睽之下掳掠民女?!”
萧萱看向裴玉戈,后者淡淡道:“长安也不信。
王爷固然不是勤于政务之人,却也是正人君子。
若是确有人亲眼瞧见,那么所谓的‘民女’必然不会只是民女。”
“你既心里有数,我也就不再过问了。
左右你们已成婚,虽不及叔叔他们那般是自幼的情分,但男子之间也未必不能相濡以沫。”
显然萧萱也并未细想这桩婚事,裴玉戈暗自松了口气,他本就不欲至亲裹入其中,便只顺着对方的话应下来。
而被裴玉戈他们议论的萧璨此时身处京中别院书房内。
桌旁放着一个解开的布包,里面放着三两块干粮与几小块碎银子,其余则是厚厚的几沓草纸信稿。
而摊在他面前的则是几卷用血书写的诉状,字字泣血,诉的是原甘州刺史、如今的户部尚书晏秋山及其子晏梁草菅人命、强占民财、私加苛捐重税中饱私囊以及官官相护等数条罪状,另有康宁郡主及其兄楚王的罪状。
真假参半,哪怕是萧璨这种知晓部分真相的人瞧着都觉得心寒,不得不叹一句用心歹毒。
再看堂下所跪女子,粗布衣裙,脸上尽是一路风霜颠簸后的狼狈,倒不像是单纯的死士。
萧璨将牵连楚王兄妹的那卷血书卷起,抬手置于烛火之上,看着火舌慢慢吞噬那份血书。
柯慈侍立在侧,端了小铜盆接下燃烧的绢布。
“倒是安排周全,一个死士在明吸引旁人追杀,另外安排你在暗处慢行。
若非我及时察觉逮到你,任谁都不会想到真正握有一切的是个平平无奇的寻常民妇吧?”
“贵人既已知道,不知打算要如何处置我呢?若是想问什么,还请免开尊口!
我滚过钉板,挨过鞭子板子,不怕你们的酷刑手段!”
女人不同死士,虽面对追拿审问的大阵仗有些害怕,却仍是带着破釜沉舟的孤勇之气不肯开口吐露半个字。
不过萧璨很快戳破了她的虚架子,一手拿过妇人布包里的纸张,翻阅过后抽出几张照例在烛火上焚烧,一边抬头瞥了眼女人道:“勇气可嘉,不过你幕后之人指派的另外两名死士皆已毙命在我的侍卫刀下,如今你包里的就是你唯一的希望,不必想着指望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