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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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芳娘就走上台阶,褚二老爷气的差点吐血,刚要让人拦住芳娘,就听见芳娘声音又起:“方才大家都可看见了,这褚二老爷也不晓得背后怀了什么鬼胎,怎么也不肯接人进去,现在人虽进去了,只怕他还会有什么动作,还望各位多注意些,要是听到褚家出了什么人命官司,今日之事就替我们做个证。”
褚二老爷一口血都快喷出来,这些人虽只是些过路的小贩之类,没几个住在这附近的,但奈何人数众多,连买住他们的口都是难的,只得甩了袖子往里面去。
褚二老爷瞧着芳娘背影,心里想了又想,几步追上芳娘,轻声道:“秦姑娘,我晓得你只为求财,当日陪送的东西我们也不要了,我再奉上五百两白银,你把休书给我,这里的事我自会处置,不劳你费心。”
他还挺大方的,芳娘停下脚步,唇边含笑地瞧着他,褚二老爷还当芳娘已经听见自己的话,芳娘却只是又一笑就道:“二老爷,你这样连自己亲侄子都不管,亲女儿都要推火坑的人,我怎敢和你做生意,那五百两银子,还是留着你自己花吧。”
褚二老爷见利诱不成,脸又沉了下来:“站住,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
芳娘脸上的笑容十分讥讽:“怎么,二老爷想寻人把我关起来?休说现在休书还没送出去,我也算是这家里的人,就算送出了休书,这么个大活人好端端地不见了,你当我弟弟不会来寻?我弟弟可不是褚二老爷您这样的人,为了钱什么都不要。”
褚二老爷从生下到如今都没被人这么讥讽过,不但句句讥讽,还是个女人讥讽自己,褚二老爷不由连咳数下:“你,你……”
芳娘继续缓步走:“二老爷可要多多保重身子,不然气死了,这辛苦谋划来的银子不晓得便宜了谁。”
褚二老爷气的差点晕倒,芳娘继续前行,心里倒有些奇怪,怎么不见平日来往穿梭的下人。
却不知道这几日内宅里面早乱成了一团,褚夫人在褚家主家数十年,在下人里面颇有威望,只是褚守成入赘出去之后,这些下人想着褚夫人没了儿子,以后这褚家的家当自然是褚二爷来受,对褚二老爷一家也多了些亲热。
饶虽如此,下人里面也有几个忠心的,看不得那些墙头草,平日里多有言语冲突,还有几个晓得婚书内容的,还说等日后有了孙子,少不得还要分一半给褚夫人的孙子,这时去凑热闹,还不晓得到时如何?
等朱氏进了门,拿出些手段来收服了些下人,于是下人里的纷乱就更多了,这朱氏虽有才干,也比不得褚夫人这数十年的经营,偏又加上个急于求成的褚二太太,巴不得今日就把褚夫人撵到别的地方,好把这份家当牢牢攥在自己手里。
趁儿媳有孕,在自己男人面前嘀咕了个把月,说了些褚夫人无儿子傍身,索性从根上把这个断了,什么徐徐图之,索性先把褚守成从族谱里除名,再从褚夫人手里把产业拿回来,横竖这么些日子,下人们也不听她的了。
褚二老爷被嘀咕了这些日子,心里也活泛起来,先试着把褚守成那份只传给长孙的产业收回,没想到异常顺畅,于是就觉得褚夫人不过是纸老虎。
于是又下手要做别的,谁晓得才换了几个掌柜,就被褚夫人说了一通。
褚二老爷既做了开头也就不怕以后,索性请了族长来家,必要先把褚守成除名,又要褚夫人交出产业,只是夫妻父子在那里逼褚夫人交出账册钥匙,褚夫人半个字也不说,下手搜又有几个褚夫人的心腹丫鬟婆子挡住。
威胁要把这些人都赶出去,褚夫人只是淡笑:“没有卖身契,没有官府文书,二叔叔你要卖人,可怎么卖?”
褚二老爷晓得这事拖不了日子长,但不管怎样,软语哀求也好,出言威胁也罢,褚夫人就当不知。
正在无计可施之时,偏偏又听到下人报褚守成回来了,当日的事褚二老爷是记得清楚的,额头上顿时汗出,只得先出门把褚守成打发了,让自己太太和儿子在那里依旧逼褚夫人交出账册钥匙。
主人家如此,下人们更是各怀心事,哪能还似从前?芳娘快走到内宅时候,见褚二老爷依旧跟着自己,不由转身道:“二老爷,我这是要去拜见大太太,你一个男人家,直入大嫂内室,传出去也不好听。”
“一个乡间女子都知道这些,二叔叔,你读圣贤书读了那么多年,竟是读到哪里去了?这些日子你做的事,可有脸拿出来说一说?”
芳娘望去,见褚夫人被褚守成搀扶着已经站在那里。
62族长
芳娘不再理会褚二老爷,而是径自走到褚夫人跟前行礼下去:“大太太,令郎在我家数月,极不习惯乡居生活,姻缘本该两厢情愿,今日休书在此,还请大太太拿了休书,从此后褚秦两家,再无瓜葛。”
芳娘的声音和平日一样,褚守成的耳朵竖的高高的,想从芳娘话里听出一丝一毫的不舍,可是芳娘的话他在脑里想了又想,还是没有半毫不舍。
原来自己在她心里竟无半点与众不同,褚守成心里酸涩起来,当着众人又不好落泪,只有瞧着芳娘,眼神竟已成痴。
褚夫人接了休书,瞧了一瞧就收起道:“秦姑娘,犬子性子顽劣,我已尽知,他既不中你的意,回转我褚家,我也要收留,多谢秦姑娘对犬子数月照顾。”
说着褚夫人行礼下去,芳娘忙扶住她:“太太,这使不得,怎么说您也是做长辈的。”
褚夫人心里对芳娘满是感激,方才儿子进到自己面前,说话做事已能瞧出和原来不一样,短短数月竟换了一个人。
两人在这里说话,被冷落已久的褚二老爷几步上前,有些气喘地道:“大嫂,这入赘出去的人怎能再回转,传出去,我褚家怎么做人?”
此时褚二老爷面具早已撕下,再不似从前一般,儿子既已归家,褚夫人对他再无半点忌惮,冷笑一声:“二叔记性好差,当日婚书之上就已注明,若有一日被休离,我褚家自然要重新收留,哪能任由他流落在外?”
褚二老爷见褚夫人又提起当日婚书,脸顿时又涨红,声音陡地提高:“出嫁被休的归宗女,回来后也不能沾这家一丝一毫,归宗子自然也是如此办理。”
褚夫人瞧着褚二老爷,面上的笑容更加讥讽:“归宗子?我儿子既没出宗,哪里来的归宗?族谱之上,他尚是我们这支的长房长孙,褚家钱财和他怎无关系?二叔叔,我倒要请教请教,这什么时候开过祠堂,把我儿子撵出去了?”
褚夫人一番话打的褚二老爷避无可避,身后已经褚二爷的声音:“大伯母,这话您说的就不对了?入赘出去的人怎能算我们褚家的人,即便休离归宗,也不过比照归宗女办理,哪能依旧是这支的长房长孙?”
果然父子俩说的都一样,褚夫人刚想开口,褚守成已经道:“何为归宗,我既未出宗,怎么算得上归宗?褚家族谱这边不说,秦家的族谱我也没上过,这庙没拜过,哪能算入赘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