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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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干一杯,说:“哟,喻少,你昨天见我轮椅就以为我瘸了,要是从哪打听出我今天订了棺材,你是不是打明天起就盼我死啊?”
喻舒被噎了一下。
他捏着酒杯,手指都白了。
我看他要多久才学会说话,他不上不下半天,才道歉说:“韩少,这回是我混账,别往心里去。”
李成成这厮,待我出过气,端着酒姗姗来迟,故作讶然。
好人都被他当了。
我斜他一眼,李成成劝:“喻少,喻舒,别理,我们韩少刚失恋,都跑山上摔断腿了你还跟他计较。”
喻舒抬起眼看我表情,说:“是我对不住韩少。”
前阵子我迷上一个画画的年轻男孩子,天赋一般,但人可爱。
我帮他开完第一次画展,没多久,他每晚睡不着。
我带他去看心理医生,几次医生约后,他砸了自己的画室和画展现场,又哭又怕地问我,可不可以和我分手。
我不是暴君,是守法公民,当然不会限制他人身自由。
他说人言可畏,我不用脑子都能想到,这帮纨绔里最多嘴多舌的是谁,喻舒。
李成成眼角一挑:“喻少放心,韩扬不至于为个人跟你翻脸。
你说对吧?”
我笑容满面地轻轻拍了拍喻舒肩膀,答道:“太对了。”
喻舒走了,我和李成成隔着茶几,斜对面坐在两张沙发上。
李成成翘着腿,噗嗤一笑,说我:“你也是,每次人在手里,不见你多上心。
分了又痛心疾首,做得跟真的似的。
不就是一玩儿吗。”
我分了他的烟抽,环顾场内一圈,说:“今天不是香槟鱼子酱聚,怎么连正经吃的都没有。”
招个服务小姐过来。
小姐弯腰问我:“韩先生想吃什么?”
语气软绵绵的,胸也是。
环江的菜我都吃腻了,我想吃点熟悉的东西。
腻和熟悉是两码事,熟悉能带给人稳定感。
稳定感是一剂良药。
我选最简单的:“就三明治。”
李成成在旁边哂:“韩少,你那北美穷学生习性露出来了。”
我没理会。
吃是和回忆最接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