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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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
上擂台上的人那都是自己签过生死状的,事后再去找人寻仇,赢了值得庆幸,输了那是咎由自取。
谢师傅以前也好打擂台,擂台上的故事说个十天十夜都说不尽。
他也断过手,也残过腿,年轻时不当回事儿,上了年纪,什么大病小病通通找上门。
陈果自己没上过擂台,看倒是看过不少。
他第一年跟着谢师傅学拳时有人来找师傅打擂台,开了个价码请谢师傅出山,几番推辞那人都不依。
陈果看对方不过是三脚猫的本事就想上去玩玩儿,师傅没准,后来叫了谢云飞上。
谢云飞天资颇高,又勤奋,两个陈果都不是他对手。
结果可想而知,来踢馆的被打成重伤,直接送进了村里的医务所,听说断了三根肋骨,伤了脾脏。
此役过后,村里的小姑娘看谢云飞时眼里都直冒桃心,说他平时不声不响,该出手时就出手,维护师门一点都不含糊。
陈果就纳闷了,这些姑娘也不怕他个面瘫有家庭暴力倾向?
反正他和谢云飞不对盘,两人说不上话,不活在同一个世界似的。
师傅落葬那一天,师母靠在陈果肩上哭成了个泪人,陈果也哭,眼泪鼻涕一齐往下掉。
谢师傅在村里人缘好,来奔丧的人没有一个不红了眼眶的,唯独操持葬礼的谢云飞不为所动。
冷心冷面说得就是他这种人了。
师傅丧事时陈果就听师母说不少人来茶楼给谢云飞说亲,谢云飞比陈果长两岁,也确实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了。
陈果坐在火车上盘算,要是待会儿去了茶楼见到个陌生女人,喊一声“嫂子”
那绝对没错。
火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宏村车站,陈果下车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拿身上点零钱在站台里的小卖部买了只奶油面包啃了一口。
奶油太黏腻,他吃了半个就没胃口,扔了又觉得可惜,只好拿在手。
村里的路新修过,没了许多年前的泥泞,踩在脚底是踏实的水泥,到了下雨天再不会踩一身的泥回家。
陈果这一路上遇到不少熟面孔,看他这模样都问他是不是被下乡来躲债。
陈果嘴上说得好听,他道:“师傅昨晚托梦给我,让我替他老人家来陪陪师母,我早上醒过来,没来得及穿好衣服就赶过来了。”
他这话还真有人信,当面夸他孝顺,直说谢师傅收了两个好徒弟。
“谢记茶楼”
藏在村里为数不多的青石板铺与碎石铺就的小路深处,陈果熟门熟路摸进去,看到茶楼门大敞,里面正有个穿着碎花衬衣的直长发姑娘手拿抹布擦着桌子。
陈果在外面观望了会儿,看她忙里忙外的,心想这想必就是大嫂了。
他跨进门槛,对着愣愣看他的长发姑娘露出微笑,“大嫂好,我叫陈果,谢云飞是我师兄。”
长发姑娘闻言皱眉,使劲擦着桌子,埋怨道:“谁是你大嫂,你可别乱叫,你找阿飞是吧,他给他师母拿药去了,这就回来。”
陈果尴尬笑笑,一时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他又问那长发姑娘,“听你口音好像不是村里人?”
“上个月失恋了,来村里散心,住我姑妈家,就村头那间红订房子。”
她这么说了一串,陈果有些听懵了,慢吞吞应道:“我不是警察,不查户口。”
长发姑娘擦完桌子,拿手腕上套着的皮筋扎起头发,抬眼看他,“省得你再问东问西,对了,你叫我阿娟就行,我在这给阿飞帮忙。”
阿飞阿飞的这么喊着,听上去真亲热。
陈果把半个奶油面包放到桌上,他问阿娟要不要帮忙,阿娟给他倒了杯冰柠檬水,让他坐下等会儿。
陈果耐不住无聊,屈着手指敲起桌子吹起口哨。
茶楼里的摆设并无变化,一桌一椅,甚至连墙上挂着的照片字画都是原来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