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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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嘉述神色未变听他胡言,“殿下说笑了,皇上一向是个懂事的,断不会惹渝平公主生气,此次走丢只怕是有心人故意为之,殿下身体并未大好,不知京城有何大事竟让殿下拖着病体千里迢迢赶来?”
贺斯川的笑意顿收一半,卿嘉述说话句句带刺,这是在怪他惹贺攸宁不高兴,又怀疑他进京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贺斯川眯着眼瞧他,“卿大人这些年步步高升,说话也硬气不少。”
说话间,脸上笑意消失得一干二净,冷声问到:“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臣子罢了,有何资格这般同我说话?”
“他没有资格,那我有么?”
一女声从门外传来,正是贺攸宁。
贺斯川顿时变得不知所措,嘴中不由唤到:“阿姐。”
贺攸宁并未瞧他,只是看向一旁的年柯,贺斯川还需每日喝药,以他的身子想一人来京城简直是天方夜谭,想是年柯一路上悉心照顾着才能让他好端端地站在这,但年柯却是不能再留在他身边。
“你长大了些,胆子也大了不少。”
第73章
时隔多年姐弟俩第一次见面,贺攸宁望着眼前的少年,许是南方的山水养人,他的气色比从前好上许多。
无论贺斯川这次回京有何目的,贺攸宁都不会让他久留,“你们先出去。”
卿嘉述有些犹豫,贺斯川阴晴不定,若有不快不知会干出何事,他不放心贺攸宁单独留在此处。
贺攸宁却摇头,示意他放心,贺斯川是个精明的,即便是要做恶事也只会借他人之手,哪会做的这般明显落人口舌。
门关上后,卿嘉述也未走远,而是紧紧贴着门边,一有不对便打算破门而入。
年柯就站在一旁瞧得真真的,“大人不必这般紧张,殿下对公主有孺慕之情,定不会做出伤害公主之事。”
卿嘉述冷哼一声,并未接年柯的话,贺斯川惯会伪装,年柯在贺斯川身边多年,只怕早被他笼络去。
年柯也觉费解,在他眼中,贺斯川不过是个体弱多病偶尔有点小脾气的少年罢了。
却不知,表面纯良之人心底却阴暗如蛇蝎。
门内,贺斯川站在贺攸宁面前,歪着脑袋打量她许久,“阿姐似乎未曾变过,纵使不着华服也遮不住满身的贵气。”
说罢,自顾自坐下,翘起一条腿,自嘲道:“不似我,在南边的山坳坳里吃不好睡不好,与那山中野人有何区别,哪还有半分皇家风范。”
“不是让你好好养病,为何擅自来京都?”
贺攸宁打断他的话,打定主意要将他送回南边。
贺斯川耷拉着一张脸,似十分委屈,“阿姐即将大婚,身为弟弟的怎能连阿姐的婚礼都错过,岂不是太不知礼数。”
贺攸宁只觉他满口谎话,前些年淑慧长公主大婚,也未见他来信道喜,如今倒想着偷偷回到京都,离婚期还有两月,哪需他这般早回来,想不出缘由索性便不去想,“明日便回去吧。”
贺斯川拿着茶盏的手一滞,忽地笑出声,“阿姐何需这般紧张,今日不过是个意外,街上凑巧碰见阿弟,心中喜欢的紧多说了几句话,这才误了时间,倒惹得阿姐兴师动众一场。”
贺攸宁一字也不信,只摆了摆手道:“莫要再多说,今日你好好休息,明日再安排人送你回去。”
“回哪儿去?”
贺斯川站起身,踱步至窗前,推开窗向外瞧,已过夜半街上早就空无一人,只听得见几声蝉鸣,贺斯川深吸一口气问道:“京都才是我的归宿,阿姐又要我回哪去?”
这件酒楼许是年久,桌角漆痕斑驳,露出其中纹理,贺攸宁有些出神,逼自己不再去瞧。
“京都不适宜养病,待你在南边养好了身子自然能回来。”
贺斯川低笑出声,“阿姐说这话自己可信?我这身子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只靠药吊着命,何年何月才能养好,还是说阿姐想让我一辈子待在南边,最好永不出现在京都?”
说到后面,不由得抬高声音,细细听来还可察觉有几分颤抖。
“他是你的弟弟,难道我就不是么,皇位都已让给他,阿姐还要我怎么做?”
贺攸宁冷眼瞧他,丝毫未被他的话语所扰,反而几分怒气,“让?时间久了阿弟的记性也差了不少,不若你再仔细想想,这皇位真是你让出去的么?”
“若你不动歪心思,或许还可多坐几年,可你实在歹毒,买通乳母毒杀刚刚出生的婴孩,这便是你的兄弟之情?”
雅间中的气氛逐渐凝滞,贺斯川的脸一寸寸冷了下来,“我杀不杀他又有何妨呢?不过就像阿姐所说那样多坐几年罢了,待他长大不还得让给他?可是凭什么?群臣认为我不配,阿姐也看轻于我,可他又比我强在哪里?不过是个一不留神就会走丢的蠢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