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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一到，满目苍翠，空气里氤氲着一股新鲜的青糙味道。
姜嫣策马走在天地之间，一阵清风拂面，她不由得闭上眼睛，只觉得身体轻盈的好似在飞。
已经多久没有这样自在的骑过马了，她做了个深呼吸，回头看向跟在后方的薛淮。
薛淮骑在马上，目光始终落在姜嫣身上，一刻也没错开眼。
见姜嫣回头，他快走两步，凑上前去，笑着问道：“娘娘有何吩咐？”
此刻周围并无旁人，他这是故意拿腔逗趣。
姜嫣翘起唇角：“本宫想策马跑一跑。”
薛淮一抬眉毛，将手里的马鞭递给她：“收着点儿力气，别让我追不到你。”
姜嫣抿嘴一笑，也不回应，只接过马鞭，随后只听“啪”
的一声脆响，胯下骏马如闪电般的急冲出去。
薛淮追在她身后，他骑得是匹白马，与姜嫣正好形成呼应，两人一黑一白如两道旋风奔驰在草原上。
北山坡很大，二人一路顶风疾驰，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眼看着远方的天际线上出现了起起伏伏的树影，姜嫣知道这是快要进入林地，意犹未尽地拉下缰绳，她双臂高举过头顶，畅快不已地高呼一声：“呜——”
阵阵笑声随之响彻耳畔。
薛淮从未见她如此随性烂漫的模样，他一边喘息，一边微笑：“怎么样？好玩吗？”
他轻轻夹了马肚子，快走几步与姜嫣并肩前行。
姜嫣侧过头，眼睛里神采飞扬：“好玩儿啊，前面是什么地方？还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吗？”
薛淮瞟了前方一眼：“前面是林地，里面有很大一片湖沼，湖沼附近生活着好几种水鸟，进去瞧瞧？”
姜嫣没有理由拒绝：“好。”
两人一同走进树林。
姜嫣一边走，一边抚了抚额前被风吹乱的碎，目光时不时的瞥向薛淮。
薛淮知道姜嫣在看自己，却没有打算要开口的意思。
好在姜嫣并不是个扭捏的人，薛淮不言，她言：“最近一阵子一直没能看见你，感觉像是过了很久似的。”
薛淮浅浅一笑，轻轻嗯了一声。
姜嫣又问：“你那边可都还好？”
薛淮一点头：“都好。”
姜嫣收回目光，低头看向握在手里的缰绳：“那日我听说你被弹劾，差点就要去找皇上替你说话，还好宁嫔劝了我几句，否则怕是要坏你的事了。”
薛淮回头看她：“你不必太过挂记我，顾好自己周全才是最要紧的。”
“我倒是没什么，如今有宁嫔陪着我，平日里给我出谋划策，有事儿也能同她商量几句，挺好的。”
薛淮沉默着一点头。
姜嫣回头看他：“你今日怎么了，怎么像个闷葫芦似的？”
薛淮倏的一怔。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沉默，或许是方才看见姜嫣与高淳在马上那般亲密融洽，不想打破那种微妙的平衡，带来不该有的祸患。
对于姜嫣，他的心念可以干净到一尘不染，只要她好，自己愿意克制，愿意收敛，无所谓怎样都可以。
“我没有。”
默了这么久，只憋出这样一句苍白无力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