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态度（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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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一只黑色幽瞳的猫穿过窗户跃到桌子上，不慎撞倒了花瓶，出“咔嚓”
一声，上等瓷器碎裂开来。
黑猫受了惊吓，趁着夜色飞快地跳出窗外，逃走了。
夜风拂过，吹翻了纱幔，晚欲雪踱步来到桌子前，垂眸看着破碎的瓷片。
少年面色苍郁，眸中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嘲弄。
散落在地上的白色幽兰滕，依旧保持着它最耀眼的颜色，花瓣如玉，清香拂鼻，沁人心脾。
少年抬脚踩压，慢慢施力，半晌，地上的花束被碾压得一片狼藉，如一滩烂泥。
幽兰滕，放置在这里不仅可以装点室内，对于普通人还有显著的疗伤效果，安心凝神。
但长期闻之，便能在人不备之时产生致幻作用。
被这么用力碾碎，那诡异的香味弥漫地更浓了，飘荡在空气中，久久挥散不去。
鎏金铜盘上的烛灯化作了一捧泪，投射在墙面上一抹歪歪斜斜的人影。
夜色寂静，一只飞蛾穿过窗棂不顾一切地飞向烛火。
顷刻间，被摇曳疯狂的灯芯燃烧成灰烬。
屋内的灯芯燃烧到底，熄灭了，周遭再次陷入黑暗。
少年抬起胳膊，拂开袖子，露出血迹斑斑的纱布。
包扎伤口的人手艺不行，连最基本的药理知识都不懂，除了会系蝴蝶结之外，什么都不会。
少年眉角轻轻一压，似笑非笑地抬了抬眼，轻而易举解开层层纱布，血液绷不住地往外溢出，染红了他手里的藕色荷包。
少年看都没看一眼，随意丢开荷包，曲腿坐在地上，使劲按压伤口，逼着血液流得更快更多了。
他病态地低声喘息着。
这种自残的过程，他很享受，他很喜欢看到红色液体划过冷白皮肤，留下一个个蜿蜒狰狞的血痕，像极了丑陋虫子在攀爬蚕食。
这是他从小就喜欢的事情，没有人知道，持续缓慢又令人窒息的快感几欲要把整个人榨干，直至失血过多，眼前产生昏厥，他也要摆出饶有兴趣玩弄着。
或许云葵不会知道，在她推门进来的那一瞬间，少年正在躺在浴桶里，用匕划着胳膊，水渐渐变成红色，他则是闭眼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疼痛，睫毛轻颤，如展翅的蝶翼。
然而，这份美好的过程，却被推门声打断了，他只能草草收手，穿上衣服，绕过屏风去迎接。
浓烈的药味掩盖了血腥味，少女心大，没有察觉出什么，也没有往屏风后面看。
但凡她看上一眼，一定会露出惧意，那铺满药材的浴桶盛满了鲜红的液体，是血与水的混合。
惧意
她居然不喜欢
少年脸上浮现怒意，他曾大方地袒露给她看，除了看到她一脸惊恐和抗拒外，没有半点要欣赏的意思。
至此，他就再不给她看了。
她什么都不懂
幽蓝的月辉，少年的肤色透明地几乎要与身上的衣服相近，他睁开眼睛，视线定格在脏污的荷包上。
过了半晌，他才咬牙低喃道：“真难看。”
云葵以前没有现，把晚欲雪留在玉衡殿，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晚欲雪很听话，他会主动分担活，清扫院子，修剪花草，清洗药炉这让薛宇和燕川都减少了很多负担，还会帮玉衡长老整理书架，乱糟糟的书房自从他到来后，变得一尘不染。
膳堂里，水瑶歪着脑袋，支着下巴，一瞬不瞬地盯着云葵看。
云葵看了她一眼，“有话就说。”
“公主，我一直有个疑惑不解，我想知道公主之前为什么不喜欢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