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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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乙端茶推门而入,见主子手捏符咒,面带异色,放茶盘在一边,持剑上前拱手道:“少宗主,可是这咒符有古怪之处?我这就去派人调查,三天之内,必然揪出捣乱的那个人。”
雁迟雪叫住了转身待离的丁乙,厉声喝道:“等下。”
她将手中的咒符被揉搓成一团在掌心里化作了灰烬,背手将咒法书藏在了坐垫下,随即面容凝重,对着丁乙道:“这符咒用的是北渊仙宗的禁书内的咒法,是步师兄用错了法术,才变成现在这种局面。
他毕竟是我师兄,又是爹爹器重的弟子,此事还是瞒着莫向他人道之,我不愿意看着师兄受罚。”
丁乙持剑拱手,低头恭敬道:“少宗主还是头一回替他人考虑,夫人知道了,必然会特别开心。”
雁迟雪唇角的弧度瞬间消失,身姿优雅地端坐着,音色若泠溅玉石,道:“掌门夫人应当于你说过,她要寻的那件遗落在昊氏宗族之物就在昊氏宗庙内,此行需要你带着暗卫去提前探一探宗庙内的情况,届时,我们便趁着昊氏大婚,将那九星结魄魂灯顺利盗取偷换出。”
丁乙接到命令正要退下,忽而雁迟雪的旧疾又犯,双眸发红若烈火在其中燃烧,面容苍白如霜因疼痛而扭曲变形,身躯却好似置身在冰狱中,流下的汗液凝成了一片片的晶霜覆盖在躯壳,光洁的后背梅花寒疾已开三瓣,第四瓣娇艳似火若隐若现。
雁迟雪指节泛白地叩抓着桌沿,身躯僵硬地倚在椅背,艰难地喘着气,说道:“今日……今日是什么时候?”
“已过了小半月,寒露易凉,是寒疾将来之日,少宗主,属下这就去找几个炉鼎来。”
丁乙急匆匆的持起剑就要走,怀里被丢塞了一袋子凡尘人采用的金条。
雁迟雪冷汗渗透了背后的衣裳,唇瓣发抖牙齿打颤,道:“这里与修真界不同,不可随意杀生,那些凡人炉鼎要自愿的,否则有损你我功德,至于这袋子的钱,你分给他们的亲人罢,黄金值钱,也够那些凡人的家人下半辈子荣华富贵了。”
看着从小保护到大的主子忍受非人的痛苦,丁乙焦急地拿着那袋金条一跃而出了云岚窗轩,踏着屋檐便去寻黑风荒漠附近的村落。
雁迟雪浑身无力地趴在桌上,为了分神,手指无聊地翻着那本藏在垫子内的咒法书,墨迹模糊的小字从眼前流淌而过,在书籍的最后空白一页,画着一只卡通小猪持着剑耀武扬威地在圆台上,那把剑与众不同,一眼便知是诛邪剑,在台下站着个木柴状的小女孩似乎是在围观,她的手紧拉着另个木柴女孩的手,眼睛和嘴巴眯成了弯弯的线,应当是……愉快?
她心想着,脸颊不知不觉溢出一丝笑意,身上的痛苦好像也减轻了些,又继续翻看着那本咒法书。
“雁师妹,方才有个人经过了你的房间,你有没有听见动静?”
步云楼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
第29章杀人夺魄
丁乙穿着夜行衣蹲身从窗内一跃而入,捆绳朝着屋内一抛,三个凡人捆成一团摔在地板,瑟瑟发抖地抽泣着。
三位凡人之中,有位是个穷酸的秀才,年过六旬仍做着中举的美梦,被儿女六串铜板给卖了人贩子,蒙骗到此处。
旁边的妇孺哭音嘈杂,还好秀才临行前喝了一坛子儿媳妇酿的美酒,醉醺醺的,耳朵好似堵了稻草,视野也模模糊糊的,摇晃不定。
恍惚之中,他看到月下似有仙娥踱步而来,那薄雾纱缎般飘忽不定的仙衣在脚踝浮起涟漪,一小截如白玉膏般凝滑的美人玉足若隐若现。
他一寸一寸往上看,被那曼妙端雅的身姿和国色天香的容貌看呆了,隔壁村他垂涎了半辈子的王寡妇与这个赏心悦目女人相比,就好似茅坑里的臭石头,没一点可比性。
那女人朝他微微俯身,一股雅香从发梢和松垮的衣裳幽幽袭来。
秀才失神的微咧开了嘴,流着哈喇子。
晶莹皓腕由华贵的薄袖口中伸出,精美若玉雕,秀美的五指纤长眨眼便泛着白冷的光泽,尖甲利如匕首。
“村里的花妖,可是姑娘?”
秀才嘴角痴痴地上提,眼中刹那绽开了千千万万朵瞬飞的乱花,根根神经割裂崩断,脑髓被搅和成一团白紫的污秽物。
天灵盖骨粉碎成一团黏稠的血浆从雁迟雪白皙丰润的指缝溢出,黝黑吸干血肉的枯骨分裂成两半在空中碎落风化成灰尘。
秀才的七魂六魄才刚出窍,被丁乙手中的吸魂勾扯住无法动弹。
丁乙将那无声尖唳的三缕魂魄收到他手中的乾坤囊,望向门外的眸中杀意顿现,低声道:“少宗主?需要处理吗?”
雁迟雪面色红润,周遭如大病初愈般带着股消瘦的清丽楚楚动人的气质。
她倒了一杯汇集着花木灵气的晨露茶,闭眸养神地冥想打坐,喝了几口,朝着丁乙道:“无需,步云楼并无此等能耐,让他闹腾去,过一会儿,你将人赶走。”
隔着一扇门,步云楼听到地面闷响,就要推门进去一看究竟,但这房门纹丝不动,被人施了咒法。
在方才步云楼好似听到个男人的声音,在这鬼火川客栈里可是什么货色都有,师妹容貌出色,万一被哪个采花贼看上,那可就糟糕了。
那是他的女人,可不容任何人来分一杯羹。
步云楼心想着,连忙叩了叩门,道:“师妹,你在里面没事罢?”
他说完,便要持剑硬着破门而入,门忽然应声开了,出来的不是雁迟雪,而是她的贴身护卫丁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