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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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梦起身:“谢陛下给臣这个机会,这箭出现的突然,我对此并不知情,后来回去检查的时候,发现已经没有痕迹,何人所谓,臣不知,此为一。
至于那毒,确与先父的死有关,臣本不想用家事打扰诸位以及皇上,但既然九殿下提到了,臣也便奏了,这是其二。”
“臣未做之事,断然不会知道一分一毫,这印在先父去世之后,就以尽数销毁,府中近十年,臣从未见过,还望陛下信臣,查出真凶,以儆效尤。”
“少卿刚刚说,四殿下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姑且当老四有徐麟将军当作人证,不清白。
那如今少卿的人证物证皆在,怎么自证?又如何让我们相信你是清白的?”
太子的话术极其巧妙,将宋清梦逼上自证的道上,妄图断了他的生机,不料这时却听褚星河开口了。
“哥哥这话说的可不对,我可并非人证,星河只当是出游,对你们之间的纷争不清楚,但这一路上少卿可实打实是在保护我,你要知道像我这样的废物,没了人的保护,被截杀了,怎么还能干干净净站在这里?还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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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箭怎么能到你手上?不用我多说吧。”
“更何况啊,哥哥话说的太满,少卿做什么事总要有动机吧,可我最多只看出他要查先兵部尚书宋晨的死因,对于大理寺来说,翻一桩旧案,充其量算是擅自滥用职权,要是真想杀我,那些日子我们日夜黏在一处,对于武状元来说,何必大动干戈,不也能全身而退吗?”
褚星河的话难免有些不堪入耳,但道理却是实实在在的,明眼人都看得出,太子殿下和四殿下是一个阵营,宋清梦想帮徐麟却把自己卷了进去,而九殿下,可谓是好一个端水大师。
那被截杀的消息,是他给太子的,给就给了,转头却为大理寺说上话,说就说了,还顺便诬了太子物证的来头。
一面踩上一脚,独善其身,好不快活。
安国
宋清梦拿不住褚星河的话头,总觉得他像是在给谁安台阶,一时间不知道是在为自己解释,还是在忽悠自己当炮灰。
不过他接不住归接不住,听褚星河分析起来头头是道也不失为一种满足,说他诡辩吧,不如四皇子得心应手早有准备,说他鸡蛋里挑不出骨头呢,又觉得字字句句像是给人下套,要知道,安国公,还在朝上呢。
“星河说的有理,觅帆,你怎么看?”
“我!”
褚仲穆欲言又止,“许是少卿安排一道,玩弄人心,佯装保护老九,实为背后操盘之人为复仇也不是不可能,再说了,这箭可是老九的随从给我的,其上的标记根本不会出错,说不定你我都是他局中人!”
这下不仅是褚星河,皇上看着自己这无赖儿子,都不由自主地摇摇头苦笑了,“觅帆,你听听这话,驴唇不对马嘴。
多大了,还在胡搅蛮缠,朕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率兵亲征平了边疆少数民族的乱斗,你说你,叫朕如何是好呢?”
太子一直以扶苏公子自居,在朝也深居简出,和他那两位兄弟比起来,低调的很,就连今日的失态,本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但皇上偏要拿自己当年的壮举拉出来溜溜,一来是为巩固自己的地位,毕竟今日在朝,四皇子和太子殿下竟一直没给他留什么颜面,颇有告诉大家,皇上老了,不中用了的意味;二来是为了让太子党和四皇子党都留心,宋家的事儿,即使有疑,他不能动,也不敢动。
宋晨的事姑且不论,但是安国公是什么地位?相当于大楚的摄政王,手握重权,要不是胜在其不谙世事,老人家花甲的年纪,除了上朝,平日里就是养些花花草草,女婿和女儿去世之后,和嫡外孙在府中养了几只小猫小狗,根本不会多管朝堂上的事儿,然而即使这样,人的疑心也不会完全消散。
即使皇上知道自己的国舅是什么样的人,但是这么重的权,多少人在下面可看着呢,众目睽睽,搅和的老人家晚年依旧要被迫自证清白。
“父皇,是儿臣失礼,但是此事不得不查,其中种种疑点您可务必要放在心上啊!”
原本,皇上点到即止,太子殿下是个人精不会听不懂,但今日他一不做二不休,也是抓准了别人对安国公的忌惮,以箭为矢妄图推波助澜以利自己,说到底,宋清梦想,当日里徐麟那番话,说不定就是受了他的指点,把人心读的那么透,不像是一个常年不拘小节征战沙场的将军的作风。
“笑话,老臣今日若不在场,我和清梦说不准要被扣上个反叛的帽子了?”
众人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听安国公在朝上发表什么话了,如今站出来,叫人有些意外,但听得出,安国公很不满。
“老臣只是不爱做那些指点江山的事儿,先帝与我乃是兄弟,我安然自得久了,做这安国公,自诩从未对不起大楚,怎得凭一根有孙女婿来路不明的印的箭矢,连同我刚为官不足三月的嫡外孙,一同扣上了谋反的罪名?!
难不成,助先帝打胜仗,倒也是我的错了?!”
“宋晨一事,臣权当清梦年纪小,滥用权职办事,但是陛下,太子殿下这言论,是否不当,值得深思啊?”
安国公此言一出,众人便知,能做到这个位置,不是养花养草就能办到的,他是老了,不是他糊涂了。
“安国公所言极是,太子殿下是朕教导不当,还望谅解。”
然而皇上并没有否定太子对安国公的怀疑,只是囫囵吞枣的将此事揭了过去,宋清梦没有直接看他,但将这些人情世故洞若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