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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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实则给的过路费就是保命钱,但现在谁还能给的起钱,除了最富庶的泸州,其余的地方每次进献都要为这大笔过路费发愁,离得近的还好,离得远的如南关,贺州,关州,只能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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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揽格一路上都在想怎样才能要到这个位置,谢九躺在他的腿上睡觉,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卫揽格有些担忧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最近怎么这般贪睡?”
他去见王书远的时候原本想带着谢九的,只是谢九睡得太沉,若不是知道这只鬼真正的长时间沉睡是百年一次,他此时便要慌了,谢九迷迷糊糊地说:“我也不知道……就是好像感觉有些累?”
卫揽格问:“你之前睡之前会有这种感觉吗?”
谢九想了想:“你问得是不是睡很长时间的……没有……那时候好像是一倒下想睡便没有意识了。”
卫揽格抬了抬腿,谢九有些不舒服地“哼”
了两声,卫揽格探了探他的额头,谢九说:“我又不是人,不会发烧的。”
卫揽格将手放下来:“既然以前没有累的感觉,现在有了,说不准是好事,先别慌。”
谢九强睁开一只眼看见他眼里的担忧,他笑了笑,伸手握住他的手:“到底是谁慌呀?唔,又困了,我再睡会儿,到了叫我。”
卫揽格:“好。”
回去比来的时候快多了,那几位公公被杜怀折磨地苦不堪言,又天天被喂有石子的糙米饭,每个人都瘦了一圈儿,
里面最胖的圆公公说,没想到来了一次别州,竟让他久不见下去的肚子小了一大圈,其他几个人纷纷伸手去摸,果然没有了会弹跳的小肉球,纷纷笑成了一团,圆公公半喜半忧:“还是胖点儿好。”
众人在城门口分散,到了卫府的时候,谢九还未醒来,卫揽格便将他抱了回去,顺便帮他洗了个澡,
他也不急着别的事情,干脆躺在了谢九的身旁,手里描摹着此人的眉眼,忽然兴头到了,他揉了揉眼前人的唇,翻身下床铺开了纸,又晕了墨,
他想象中的谢九是意气风发的,谢九平时的性子很像是一个小朋友,别扭又可爱,有时候气的狠了要他哄着才能好,但有时候这个人又沉稳地可怕,卫揽格知道,他不羁的内里是多情与敏感,谢九心思细腻,他自己以为推拒自己是一件十分冰冷冷酷的事情,又愧疚于他漂泊千年难得遇见一个能碰到的人便死皮赖脸的贴上来,
其实不是,
若卫揽格是那只鬼,好不容易能遇见这样的人,他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的缠上去,他一定不会管真心还是假意,他会用各种手段让这个人从身到心都是自己,如果他知道人生有轮回转世,他可能会缠着这个人生生世世,
所以谢九,真的是一只很善良的鬼。
像一个太阳一样,一点一点的温暖了卫揽格的全部生命。
卫揽格下笔很快,他仅有的书画技巧还是小时候爷爷教他的,后来他被流放,饿的极了便在土里画食物,让后把泥土当做那些美味的东西,是以卫揽格有些线条画的非常好,
但他却是第一次画人。
一张又一张,卫揽格总是不满意笔下的人物,他对于书画能有的灵感期早就过去,一切都定格于那些食物之上,画不出谢九半点儿风韵,可他一闭眼,谢九英姿神武,比那日廊桥上的柳榕雪,甚至比石恒逊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也许不用比,谢九本身就是最好的那个。
他的视线温柔地又回到谢九身上,他觉得,这一辈子他都看不够。
转眼,天空零零散散地下了一点儿小雪,他们都知道,这会是冬日里最后一场雪,只是四季轮转,天行有常,为什么人与人之间总是无常的?
韦松言死了。
死在这场最末的雪里,死前手里紧紧攥着他的手稿,那里面条列了一系列安国的策略,他是被活活累死在桌案前的,卫揽格与谢九前去吊唁,灵堂前,韦夫人的眼里一滴泪都没有,
韦松言一生为国,与韦夫人不过是联姻而已,二人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原本是可以过的相敬如宾的,但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韦夫人身处内宅之中,内心惶惶,心里便想要个孩子,但韦松言心里没有情事,为此还写了一篇文章来发牢骚,
说国奸未除,岂有小家,韦夫人原本是与他好好商量的,但他一定要闹到这样,让韦夫人被韦党官员痛批,还被自己的父亲骂了一顿,至此,夫妻情散,故而韦松言累死之前,想喝一杯水都没有人能给他递过去,
卫揽格神色复杂,他们的家事难言对错,韦松言大概,这一生大概只能对得起自己的心。
王德海知道这件事后,在府里开了一场宴,叫着新纳的夫人跳了支舞,席间,有人说哪哪哪得了宝物,醉酒时,王德海蒙蒙地便说想要,命令下到了总指挥使那里,还被下了十日的期限,总指挥使何寒立即去办,
手段阴狠,因着十日期限,贺州知州只是犹豫了一下,他便夜里放火烧了人全家,最后东西到了手,贺州知州在火海里奄奄一息,李速藏在黑暗里,看着黑衣人扬长而去的身影,眼里翻滚着汹涌的恨意。
这事在王德海眼里是小事儿,何寒在他那里添油加醋一番,王德海便勃然大怒,关键是贺州知州是个老好人,贺州各卫所都受其照拂,就连贺州通判也跟人有过命的交情,两家原本要结为姻亲,何寒未先调查,此事做过了头,引得贺州各卫所轰动,闹了不小的事,王德海阴沉着眼看他:“就这破烂也是宝贝?就为了这么个纸老虎出了多少事?你们是要咱家安稳活着,还是让咱家给你们在后面收拾烂摊子?我看这指挥使你也是做到头了,滚吧,别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