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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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抬起头,眼光迷蒙,脸酡红似醉,她点头。
呀呀唱起来。
禇士弘听清楚了歌词:
帘幕疏疏风透,一线香飘金兽,朱栏倚遍黄昏后,廊上月华如画。
别离滋味浓于酒,著人瘦。
此情不及东墙柳,春色年年如旧。
曲调如凄如诉,如怨如慕,一曲终,禇士弘问:是谁教你的?
姑娘正欲回答。
忽听身后一个声音:是我。
禇士弘回转身,看到素面朝天、穿着简朴的肖雨浓。
禇士弘神情大不自在,喃喃道:雨浓,是你吗?
肖雨浓道:大人怕早已把奴家忘了吧。
禇士弘道:你怎的在这里,不在那边住吗?
肖雨浓冷冷道:大人新婚燕儿,哪里还管奴家死活。
禇士弘道:此话怎讲?
肖雨浓道:此情不及东墙柳。
大人若不嫌弃,到奴家住处喝杯热茶。
禇士弘下了马,跟了肖雨浓走。
走入一条窄小的胡同,到一院落门口,进门,是一座杂院,屋宇破落,院里堆满杂物,亦有小孩大人在院中穿梭。
院里却有一丛菊花,姿态清高,幽幽输送香气。
禇士弘系了马,跟肖雨浓步入东边一偏房。
屋里甚简朴,但干净无尘,桌上有一陶瓶插了菊花数支,角落有一炉子,正汩汩烧水。
你,如何,如何在这里了?禇士弘心下愧疚。
自那日赎了雨浓,他从未去看过,一方面是忙于国事和情事,另一方面,恐怕内心里从未重视过这个女子。
肖雨浓给禇士弘泡了茶,淡淡道:这里未尝不好。
大人说得对,我须自食其力。
如今我靠自己挣钱。
我高兴得很。
你,如何,生存?禇士弘问。
肖雨浓眉间有丝愁苦,但很快收敛,脸上有讥讽之色,道:我靠什么,我一介女流能靠什么。
你以为用金钱赎我出来,就能改变我的人生么?我靠的是一张脸和一把琴,这些与在百花阁亦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