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3页)
🎁美女直播怀念老家的清风细雨,是不是跟那些有钱人坐看田园风光一样呢?我还能不能融进去。
就像我对小松还能不能理解。
我一团麻乱。
就让记忆闪回到那个我与村庄的分界岭。
诗歌
独自一人坐火车去上海。
小松在后面追。
大雨滂沱。
雨痕一道道在玻璃窗上蜿蜒,终于弥漫成白白的一片虚无。
这一幕,在我往后的记忆中屡屡出现。
内心一点点渗进惶惑,像虫子一样蠕动。
却因此,我拒绝任何人的相送。
我需要一个人静静地面对那批蠕虫。
车子很拥挤。
过道上站满人。
列车员推着小车费劲地挪移。
我取出一个本子,将蠕虫一条条写下来。
写一条,用想得到的方式掐死一条。
多年以来,我一直保持用这个方式战胜内心的恐惧。
大学生活比想象中更容易打发。
寝室6人,来自6个省份,大家很快打成一片,结伴打饭、洗澡、上课。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群居的日子让人心宽体胖。
结束最初的对这个学校这个城市的羞涩后,大家开始彰显个性,解散组合,纷纷效仿一只特立独行的猪。
尤其是在我们这个推崇魏晋风度、名士风流的中文系。
我并没有资格去恃才傲物,面对我周围满口华章、肚里锦绣的同学,我只有谦和的微笑和满怀的敬意。
我到中文系,完全是因为经济系的成绩未够掉下来。
当年我选择填经济系,无非是因为经济两字与钱有足够大的联系。
对我来说,中文系最大的优越是可以将读小说当作功课来做的。
我通常会抱6本书(图书馆每人一次最多借阅六本)扔在床头,而后,躺在床上看小说。
晚上,寝室一般鲜有人,大家上自习的自习,去阅览室的阅览室,HAPPY的HAPPY,我一个人享受纸页在静谧中的沙沙声。
直到那个时候起,我才开始去接触鲁郭茅,巴老曹。
才去啃《简爱》《百年孤独》《悲惨世界》这类似乎应该在中学就要普及的名著。
我实在不是个合格的中文系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