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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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凭证,手上落了一枚铜钱,阿宁猛地抬头,一身古铜色皮肤,健硕的身材,脸上还露着一抹憨厚地笑,他低声道:“快去吧。”
心中感激不尽,阿宁点了点头,随那九枚铜钱一起交给士兵,直到铜钱一一落进大箱子里,她才可进京,阿宁回头一望,刚刚那个憨厚老实的士兵已经不见。
有机会一定会还银子的,阿宁心里暗暗想着。
京城的繁华,阿宁很久以前便见过,这变化真是大啊,唯一不变的大概只有这旧城墙了,阿宁不轻易地抬头,正对上一双乌黑通亮的眼睛。
阿宁缩了缩头,反射性的后退几步,像是见到了什么害怕的人般,阿宁猛地低下头,抓紧肩上的包袱,匆匆离去。
城墙之上,一个穿着蓝色锦衣的人负手而立,眼帘低垂着,风吹着衣角飞扬,他扫了一眼城墙之下,一道身影映入眼底,似曾相识。
身旁走来了一个身穿着圆领白袍的公子哥,他摇了摇扇,蹙眉不解,“看到什么了?”
“看错了。”
蓝袍男子移开目光,转身离开。
白袍公子哥嗤笑道:“世子爷居然也会看错,真乃奇事。”
他嘴上调侃着,见对方没有回应,也就自讨无趣,摇摇扇子跟了上去,临走前朝城下看了一眼,他摇头喃喃道,好端端的怎么会看错了。
——
凭借旧时的记忆,阿宁在脑中想了个大概,花了半个时辰才走到奴官署,八岁时她曾在这里被人挑走,在此之前她一直住在奴官署里,所以对这个地方算不得陌生。
奴官署不算偏僻,但极少有人来,来这里的要么就是达官贵人,显赫世家子弟,要么就是贫穷的百姓带自己的子女来卖掉,都是生活逼的没办法,不然谁会甘愿让自家孩子为别人的奴隶。
阿宁的父母都是奴隶之身,所以她刚出生时便在这奴官署里添了一笔,别的孩子也一样,八岁时吃穿都在奴官署,待八岁过后便会有贵人来挑选自己的奴,若是被带走是为极好,若是被当作剩下的来处理,男孩便会被发配边疆,女孩说不定会沦落成官妓,更多的是身不由己。
奴官署是个备受争议的地方,好几次都快被查封。
达官贵人喜欢来这里挑选奴隶,最不缺的净是些有特殊嗜好的人,有时候失手弄死了几个,事情并不是密不透风的,好几次都泄露了出来,引得京城动荡,朝廷下压,百姓上压,管理奴官署的少卿被逼得没办法,趁机上凑整顿一段时间。
奴官署是达官贵人喜欢的地方,自然是不能就此关门,所以整顿一段时间后的奴官署又开始动起来了,若是出了事,便又借机整顿一段时间,如此陷入死循环中,这样一来,反倒是备受争议的奴官署存在的时间最长,发展到现在,已经是个屹立不倒的存在了。
阿宁是在这奴官署出生的,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这奴官署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直至她在奴官署里生活到了八岁,八年里的生活,足够她结下好几个姐妹,不过生在这乱世,日子尚且过得如此艰苦,那所谓的姐妹之情不过如风一吹便没了。
奴官署的大门紧闭,想来又该是借口整顿一段时间了,阿宁上前拉了拉门环。
半晌门被拉开一条缝,一颗头伸了出来,眼中带着好奇,却又有些胆怯,他轻轻开口问道:“你找谁?”
来敲奴官署的门,无非是贵人或者奴隶,身为奴隶,做事本本分分,谨慎一点总没错。
“刚进京的女奴前来奴官署登记。”
那人将门拉开,上下打量了一下阿宁,随后开门让阿宁进去。
那人穿的是暗灰色的棉服,是奴官署统一的着装,奴官署的奴隶分为三九等,这人应该是最低等的灰奴,专门留在奴官署里干活的。
留在奴官署的奴隶,已是半个宫人,若是个男孩,在最初定了名单后,便像进宫一样接受净宫,阿宁微微抬头,轻轻摇了摇头,那还是个孩子。
阿宁被带到了名簿司,无论是有在册记录的,还是没被记录过的奴隶,都会先被带到名簿司,前者是查名,后者是记名入册。
阿宁记得奴官署里有很多司门,就像名簿司这样专门管理一件事的,奴官署发展至今,想来壮大了不少,除了训奴司,其他的司门阿宁约莫想不起来了。
名簿司位于奴官署的北侧,从正门进去约莫要花一个时辰的时间才能到,途中路过了不少的司门,阿宁偷偷抬头,有见到穿着灰袍的下等灰奴,也有穿着白袍的上等白奴,更多的是穿着粉袍的粉奴,阿宁皱眉疑惑,什么时候多了个粉奴?
奴官署发展起来了,所处地界更为宽广了,小小一个名簿司便独自占了一个院子,院子里山山水水,景致雅观,水上有亭子,偶有几个白奴散步其间,不过是一个奴官署的名簿司罢。
惊讶归惊讶,阿宁心中不敢多思量,她的身份卑微,想要保命便不要多事,心里也不能想,谁知道那天犯了错,一不留神说了出来,命都没了。
阿宁从小就呆在训奴司,所有规矩都学过,什么不该说什么不该做,心里还是有数的,铭记于心的便是谨言慎行。
名簿司是个清闲的地方,阿宁走进去半晌见到的人不过寥寥几个,灰奴带着阿宁走近一个房间,便维诺地退了出去。
阿宁抬脚向前走,正前方有个矮木桌,前面坐着一个穿着白袍青年,留在奴官署里做事的同样也分三九等,这人穿着白色衣服,样式倒是和奴隶袍子差不多,多了一分精致,想必是上等白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