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页)
🎁美女直播萱巧一边责怪着小碗的冒失,一边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阿二觉得这天的面条尤其香浓,入口濡香四溢,并紧了筷子往碗底戳竟戳不到底,扒开面条一看底下正埋着手掌大小的一块腌鱼,金黄的。
阿二心头紧,吃得快,舌头上被滚烫的面条烫出泡来,眼睛里更是烫得流出了眼泪,呼噜呼噜一阵之后又淅沥地喝尽了汤水,见碗底一个模糊的烧上去的“碗”
字正对着阳光熠熠生辉。
巨大的幸福感在刹那间冲昏了他的头脑。
他跌跌撞撞地想往萱巧的房间跑,又觉得不妥,赶紧回家洗个澡,又怕萱巧等急了,在门槛上来回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决定先跑回家把身上的脏衣服换了再来。
萱巧收拾饭碗的时候见桌上莫名摆着一只“碗”
字底的饭碗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她把正坐在门口晒太阳的小碗由脖子拎起来,盖头就是一个耳光,这是这么多年萱巧头一次打小碗,手心发麻,心头发痛。
“谁叫你碰那碗了,你把那碗给他做什么?”
“他想要啊。”
小碗瞪着无辜的鼓鼓的眼睛。
“男人想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啊?你别跟我一样贱好不好!”
萱巧头顶的朱漆簪子颤抖着。
阳春三月阳春三月(3)
小碗闭口不言了,她紧紧地拽着小袄的边角绞来绞去。
“阿二,他是你哥啊。”
萱巧这句话一出口,两人都觉得是五雷轰顶。
萱巧初来玛县的时候是坐着渔船来的,掌舵的就是小碗的爹爹。
那男人有个迷人的脊梁,萱巧主动献身于他,把自己娘给自己准备的唯一的嫁妆,一根朱漆的簪子送给他作定情之物。
男人已有一妻一儿,儿子当时还小,却很懂事。
男人本打算过了鱼季好好地赚一笔钱把妻儿都安顿好了,就带着萱巧离开玛县,去别处过活,却不想那个鱼季竟然葬身渔网,也是上天的造化了。
他的妻得到消息来收尸的时候看到丈夫的贴身口袋里竟然放着别的女人的一根朱漆簪子,受不住打击发了疯,留下的儿子叫做阿二。
阿二换好了干净衣服兴冲冲地往阳春店赶,到了时却是店门紧闭,他想定是萱巧嫌他不诚心诚意,只好无助地敲了几声门便坐在门边等。
太阳落在玛县鱼池上的样子就好像是一条彩条鱼跃入水中般波光粼粼,不久就完全没入水里了。
当他生出倦意的时候,阳春店的门咿呀一声开了,走出来的不是萱巧,却是一个面孔陌生正在系着裤带的男人,阿二来不及多想就冲进了店里,萱巧的屋里散发着他所熟悉的檀香味道,阵阵阵阵的。
萱巧正对着镜子把那朱漆的簪子插进刚刚整理过的头发里,身上还只穿着亵衣,见阿二来了,她又把那朱漆的簪子从头发里拔了出来,摆在手心里掂了掂,对阿二说:“为什么别的男人给我的东西我从来不戴,而只戴这个?”
顿了顿继续说,“因为这簪子本就是我的,是我送给你爹爹的定情之物,你明白吗,我是你爹爹的情人,是把你母亲弄疯的凶手。
你惦着我做什么?”
说完这些话,萱巧又仔细地把头发盘起来,插进簪子,别过头,定定地看着阿二。
阿二转身浑身发抖地冲入厨房里,小碗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板凳上面吃鱼松,把手指放在嘴巴里面使劲地嗍着,发出响亮的声音。
阿二已然红了眼打开碗柜把筷子勺子和瓶瓶罐罐都打翻在地上,最后气喘吁吁地蹲在地上。
小碗在黑暗里瞪着眼睛看着他说:“你要找的是这个吗?”
她从身后拿出一只大口的瓷碗,在模糊的光亮中可以看到底下一个“碗”
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