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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銮驾碾过青石砖地发出沉闷粗噶的声音,与宫人们齐整的脚步声交相呼应,多少年来都不改单调。
夜似乎没有尽头,遥遥望过去,星子密布,繁多不胜数。
上官嫃的耳鸣愈来愈烈,便用手捂住了耳朵,痛苦闭目。
可一闭上眼,便想起方才安书芹七窍流血的面容。
那具优雅的身子趴在西华门下,只有长长向前伸展的一条胳膊进了宫,其余的部分都还在宫外。
血迹拖了很长,她大概是拼尽余力匍匐了一小段路,可只差那么两步,终究没有得偿所愿。
没人知道她出宫去了哪里,但她出宫时有皇上的手谕。
上官嫃只觉得心力交瘁,斜倚在銮驾里昏昏欲睡。
凤鸾吱吱悠悠仔在了德阳宫前,元珊掀开帘子,将胳膊递上去。
上官嫃伸手搭扶着下了车,缓缓走了几步,才鼓起勇气抬头看这座阔别已久的宫殿。
内侍通传之后,回禀说皇上在配寝殿,便要引路。
上官嫃似笑非笑道:“不用了,哀家自己进去。”
从正寝殿到配寝殿的西廊她还记得十分清楚,一百六十九根廊柱依次从身边掠过,她总期待着西廓的尽头能出现那一袭明黄的身影,精致的眉目透着些许温柔,好今她在回忆的时候能想起他的温柔,而非残酷无情。
走到西廓的尽头,转弯,迎而撞进一个明黄色温暖的怀抱,上官嫃觉得目眩,疑真疑幻。
一个温和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带着稍稍的歉意:“朕走得太急了。”
上官嫃身躯一震,缓缓抬头,眸中的光芒逐渐黯淡下去。
然后挣开了他情急时扶住她的双手,问:“皇上可听说了安尚书的事?”
“有所耳闻。”
司马轶一面说,一面引她进了寝殿。
殿内的烛台上换了清一色的新烛,根根规矩整齐。
案上陈列了水果香茶,似乎很有闲情逸致。
司马轶请上官嫃入座,随手拿了串葡萄递给她,“尝尝,十分美味。”
上官嫃摇摇头,问:“安尚书是得了皇上的允准才出宫,不知去向何处?”
司马轶答:“安尚书是去浮椿观为朕和父王求平安符。”
在一旁伺候茶水的李武宁错手将茶水洒了些出去,忙用衣袖揩了揩,下跪认错。
司马轶瞥了他一眼便叫他退下。
上官嫃淡淡蹙眉饮了杯茶,忧心道:“尚宫乃接二连三地出事,如今安尚书莫名其妙遇害,更加无人掌管尚宫局。
难道她们为了争权夺位不惜痛下杀手?”
司马轶问:“听说你将英尚仪关押了,所为何事?”
上官嫃一面思忖着,一面慢慢说:“我们有证据,当初是莫尚仪偷偷调换香囊,致使先皇喘疾发作。
先不管酒中的毒是何人所为,英尚仪反正难逃干系了。”
司马轶剥了粒葡萄,两指拈着递到上官嫃唇边,笑道:“你一定怀疑是我父王指使了?”
上官嫃复杂的眼神转了转,张口衔住,唇瓣似有似无擦过他的指尖,接着便粹不及防被司马轶吻住了。
她过于惊骇以至于一时忘了抵抗,任由他灵巧的舌侵入自己口中,将那粒晶莹圆润的葡萄一下卷走。
上官嫃暗暗探紧了绫绡水袖,麻木地应付司马轶攻城掠地般的索吻。
他专注地看着她,细白的手指探入她的衣袖,从她手腕抚上去,渐渐抚上小臂,轻轻笑着说:“我喜欢你这样子,就像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
上官嫃还未答话,颈上袭来一阵痛痒,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她身子锦软向后倒去。
司马轶用力吮吸她颈侧那道血脉,仿佛想要吸干她身体里冰冷的血,换上新鲜滚热的血,好让她别再对自己这样冷漠虚假。
他想要她的热情,哪怕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