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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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要他愿意,有无数种方法做得更加圆满,云渊偏偏选了最激进的一种。
也许云渊从来不是什么陈酿,而是一壶烈酒,还未入口便已灼得人遍体鳞伤。
他生得太过璀璨,活得太过耀眼,又最爱把自己埋入深渊之中。
云渊总是以自己的方式了结了一切。
他就像是逼着自己在行走,全然不顾前方是悬崖绝壁还是万丈深渊。
或许说,他知道前路坎坷,反而乐在其中。
陆危楼不知道云渊意没意识到,他是想自己毁了自己的。
青年一方面书就着惊世之文,做着古今独一无二之事,一方面又吝于解释,宁愿背负骂名,仿佛在赎罪,仿佛在自虐。
他从来猜不透青年在想些什么。
陆危楼心慕云渊,毫无疑问,无可否认。
他也不是没想过埋在心里,一个终年漂泊战场、朝生夕死之人哪有时间管什么情爱?可连他最自豪的大义都已被模糊,他还能拿什么抵挡这叫嚣的渴望?所以当青年荣归人族之时,当人族已然安宁之时,理智终是向情感妥协。
他放手去追求云渊,这一追就追了八年。
第93章陆危楼番外·中
陆危楼追云渊的第一年。
陆危楼自知自己琴棋书画不过尔尔,作不出什么《凤求凰》般的琴曲,也画不出什么温柔缱绻的画作;而诗词歌赋亦是寻常,他或许能悲叹山河的满目苍凉,却吟不出爱情的缠绵悱恻。
此生所有心思扑在了领兵作战上,乍一回想,他竟不知如何去追求心慕之人。
陆危楼盯着桌案沉默半响,渐渐放松神色笑出了声,身侧的友人不禁诧异地瞥了过来。
千里之外的云渊本站在泰山之巅,用指尖逗弄着徘徊的云雾,尝试着一览众山小的恣意。
而一只雄劲的苍鹰猛地从高空俯冲而下,青年顿时毫不犹豫地躲开,手中的折扇抵住了苍鹰的咽喉。
苍鹰充满灵性,被这般对待却抖也不抖,而是高傲地抬起尖锐的爪子示意云渊看去。
云渊这才认出那是陆危楼养的鹰隼,他面无表情地取出对方带来的东西,刚一展开便挑起了眉梢。
并不是陆危楼写了些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而是他根本什么都没写。
那只是一张空白的尺素罢了。
别人或许猜不透陆危楼是何般意思,云渊偏偏读懂了。
尺素是什么?是传递相思的物事。
那个男人说不来什么浪漫的话语,写不来表达爱慕的词句,直接赤裸裸地用一绢尺素来倾吐衷肠。
实在是……充满了个人风格。
云渊运转圣力鸿雁传书,提笔慢慢写了两个字:
“何意?”
随后青年又摇摇头悉数划去,读懂了却装作不懂实在太过矫情,不如干脆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