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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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虽有春来冬去一意,可祁容仍被白似鹅绒般的雪裘重重包裹,如此的他看上去却依然显得太过单薄柔弱,瘦得令人心疼。
他闭目静颜,从旁看去几以为他安静睡去,却不知夜愈幽冥,也正是思绪愈加清明之时。
一颗黑色棋子,不知何时被他揉于掌心玩弄,悠然自若,仿佛一切皆归他手中,眉宇间那浑然天成的高华致韵,似能燃亮世上所有的昏浊黯然。
然而下一瞬,胸口绞痛如被成百鼠蚁啃咬,使他眉心紧拧,纤长手指微微一弹,将那颗黑子精准地投入笥中,这才艰难地抚上胸口。
此时他咳得甚为剧烈,几乎连气也喘不上,双颊一时绯红艳丽,像极天际的彩霞。
他从袖中取出那条上好绢帕,捂住唇边,削瘦的身体禁不住一阵颤抖。
终于,咳嗽停止。
祁容虚弱喘着气,手里洁白的帕子已被大片血色浸染,在幽夜之中,触目惊心。
“主上!”
一直隐蔽在房内角落的少年终忍不住担忧,掀帘而入。
祁容嘴角尤挂着一丝血痕,鲜红颜色衬托那张精致完美的冰颜,流溢出妖娆瑰丽的光华。
“既不是头回见到,何以大惊小怪,若日后为此暴露自己的身份,池晔,你可知后果?”
祁容嗓音轻弱,如一缕若有若无的青烟,而从唇边逸出的冰冷语气,却足可使人坠落魂渊。
池晔年龄比他稍大,腰别长剑,身姿瘦高挺立,面容冷峻如冰刻,是一直守护在祁容身边的人。
听到祁容带有警告的责说,池晔连忙垂首跪地,恭敬道:“主上说的是,属下已牢记心中。”
祁容闷闷咳了几声,闻到唇边残留血腥的味道,继而用绢帕一把抹去,径自喃念:“这帕子,又该换新的了……”
随后冷冷丢在地上,冰致容颜无痛无悲,仿佛刚刚那血,不是他的,体内烈痛,并不是出于他身。
“可是主上,真要任由她如此吗?”
池晔拾捡绢帕,低声问起,“短短数日,从一个内力全无的人提升到现在这般,看来……不容小觑。”
懂武功之人,只要听对方脚步声或其走路姿势,都可从中探出一二。
“是啊,这点我也未曾想到。”
想到此,祁容语气却不似方才的冰凉,幽幽叹笑,隐约透出一股兴味,“罢了,随她吧。”
池晔猛然抬头,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主上,可我们连她的身份都不……”
这完全不似他平日作风啊。
“池晔,要知道,太过急躁反而先生事端,假若她身边有幕后高手,只怕最后是我们打草惊蛇,陷自己于万劫之中。”
祁容露出一抹幽远的莫测笑容,“更何况那日你我都知,她不过是无意闯进这里,至于另外几人,除那少年……武功着实不成气候,行动成散沙,若真是贼,也只是些不成气候的小贼吧。”
即使双眼不能视物,这府中发生大小事情,他也能一清二楚。
“如果她真知我身份、心存杀机,今日就不会只身前往,况且凭她现在功力,暂不能够把我怎样。”
身体似被那雪裘裹压得透不上气,祁容极不适地动了动,单指挑开胸前扣结,内着的白锦丝缎便显露出来。
他这才觉呼吸顺畅一些,纤长五指依次敲击着椅把,回想刚刚与她的对话,神情如被淡淡的薄雾笼罩,呈现罕见温柔:“奚勍。”
“奚勍……”
他又径自念了一遍,在心中咀嚼回味,稍后,弯起嘴角笑问,“听她声音不过十一二般年纪,可是如此?”
池晔回答:“正如主上所说。”
祁容偏过头,显得极感兴趣:“那是何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