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甫见病中娇容华(第1页)
🎁美女直播杀死莫右相的刺客心狠手辣,生生切开了他大半管喉咙,放尽浑身热血,血污遍布书房的每一个角落。
不仅如此,那刺客似乎有不同寻常的癖好,行凶后后还亵渎了两位死者的尸身,将其摆放为生前活动模样,着实令人发指。
事发当晚,金吾大将军推门而入,一眼瞧见右相浑身浴血坐在书案前办公,便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大病一场,到如今不曾康复。
如此一来,就有些风言风语传出,说右相乃是遭恶鬼索命杀死,连金吾卫都被阴气冲撞。
相府中也是一片人心惶惶,家奴们谁也不敢迈进书房一步,只推说等待三司老爷勘验,不能破坏现场。
就在右相遇害的第二天夜里,有巡夜的家奴看见书房中火光隐约,以为走水,又不敢上前,正要鸣金呼唤众人,却发现火光须臾即逝,就以为自己眼花,没太放在心上,幸而避过一劫。
然而之后几天,陆续又有家奴瞧见火光,就有那胆大的愣小子非不信邪,推门而入,猛然见两团鬼火扑面而来,吓得他惨叫一声就昏死过去,这才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
此事惊动府中三品诰命莫老夫人,正好大庄严寺的高僧在府中超度右相,大放焰口,便将其请来作法破祟,安定人心。
此举收效甚微,书房中依旧不时有鬼火燃起。
今早崔华霍登门踏勘,正巧撞上鬼火扑面,吓得他铁打的汉子也两腿发软,慌忙下朝着大衍府赶来,向吴景辰求助。
吴景辰听他讲述,眉头逐渐蹙起,又瞧他脸色煞白,吓得不轻,便吩咐弟子奉上酸枣茶来,给他凝神,自道:“人血为磷,遇风化火。
只是右相房中并无尸骸,照理说不应该……难道……”
几口酸枣茶下肚,崔华霍惊魂未定,连道:“难道是右相枉死,冤魂不散么?”
吴景辰瞪他一眼,道:“怪力乱神!
冤魂?莫焕之遇刺,全是咎由自取,哪里冤枉?他要冤枉,陈师叔又当如何?我是在想那鬼火异象,是否出自陈师叔之手,却不知他为何要这般设计……”
“陈少卿?这鬼火与陈少卿有关?”
“大衍宗仰观天象,俯察地理,穷极金石草木奥妙,钻研世间万物至理。
前人以松油浸润牛马骨骸,佐以硝黄,融入鲸脂,可做长明灯油,万载不灭,遇风即燃。
陈师叔学识渊博,自然通晓其中道理,造出鬼火异象,着实不足为奇。”
崔华霍听他说得平淡自然,仿佛这一切都那么理所应当,只将这奥妙道理视作等闲,就不由心生敬意,道:“大衍宗神仙手段,原非我等凡俗所能比拟!
少卿这般说起,我倒想起来了,右相屋中确有一盏琉璃灯,搬运尸身时不慎打碎,许是那灯油有蹊跷……但不知陈少卿此举,意欲何为?”
吴景辰皱着眉,道:“陈师叔不是轻浮之人,自不会以此戏弄他人。
他卜法高明,号称大衍宗第一神算,机数衍生,把握一切因缘际会,算无遗策。
他留下这灯油,许是要引起你我注意,看来右相的书房中,还有不少玄机——谁在外面?”
崔华霍反应过人,闻言抢步上前,一把拉开书房大门,就见一名清秀柔弱的男孩站在门口,披着水气未干的黑发,穿着过分宽大的道袍,似乎被吓呆了,一动也不敢动。
“尝修?怎么是你?常如呢?谁让你站这的!”
吴景辰拉住崔华霍,缓步上前,两眼直勾勾盯着少年的眼睛,沉声问道。
高尝修嘴唇颤抖,声如蚊呐,道:“我……我来感谢少卿收留,又见书房大门紧闭,不敢打搅,才在……才在门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