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美哉我中国少年（第2页）

再怎么爱徒儿，爱子毕竟是爱子，爱徒和爱子都影爱”

，但那是分层次的。

思成爱徽因在先。

徽因来欧洲之前，两家已有婚约。

我却也是在他，在恩师那里认识了徽因的父亲林民，同时也见到了徽因。

之后才有欧洲的康桥月圆花开花落那一段对我来对徽因来都是刻骨铭心一铭终身的经历。

而恩师他成为我认识徽因的间接桥梁，或许也是让他痛心疾首却又难以启齿的一件事情。

适之跟我过，启超公是你的老师，也是我的老师。

我是非常尊敬他的。

但我也理解。

无论是你还是他，我都能理解。

梁公一辈子走的是改良的路子，在政治上如此，在观念上同样如此。

可你做的事情却不是改良，而是革命。

民国第一离婚案，中华第一个案例，这是中华婚姻史上开辟地之事，是革命啊。

徽因，我的徽徽，她何尝不想革命。

她无数次地告诉我，这样告诉我，比如贴着我的脸，那样告诉我，比如流着她的泪，告诉我她的心在我这里，只在我这里。

可是她还是走了我老师的路，她只能去改良。

在徽因家里，景山西街雪池胡同，我呆呆地看着窗外北海的白塔，听着鸟在那上面掠过时发出的鸡纠声。

那徽徽不在家。

可我知道，她每都会从这个窗口看那洁白的塔。

她过后会更多地去看，在她知道我来过之后。

我真心地佩服自己，一边可以跟她爸爸民叔（我刚开始时叫他民兄的，后来改了过来，在认识徽徽后就改了过来，不着痕迹地改了过来）畅谈国事，一边可以看着白塔想着诗和爱情，想着她。

民叔是当过民国部长的人，现在地位也很高，他当然跟我几乎是只谈国事，南方政府，孙中山，陈独秀，俄国，日本，五四，国民党，共产党。

这些我也在行，在美国和伦敦，我学的也是这些，尽管我的心里现在实际上已经装不下这些了。

我心里满满的都是他的那位姐，我深深呼吸着他家里的空气，这里飘着她的呼吸，我眼睛里满满地装着窗外的白塔，捕捉那飞过的鸟，好象在捕捉她曾经的和未来的目光，求得一种同步或者共享福可我却也能对答如流，偶然还会发表一些几乎能惊世骇俗的观点。

我甚至还记得我的一句话：这个共产党将来可能真能做出大事来，别看它平地冒出来才这么几年，却已经从几十人变成了几万人了。

这可是了不得的。

我终于见到她，是在清华大学的礼堂里。

我在台上，她在台下。

我至今记忆犹新，她坐在第四排的中间。

名正言顺地看着我。